水月楼里面非常宽敞,跨过大门之后走过一段长廊之后是中庭,建筑学名我叫不上来,但周围环绕着回型楼阁,由古风雕刻的各式走廊连接。
中间庭院空间很大,没有封顶,栽种着棵粗壮高大的枫树。它长得特别茂盛,琼枝如同龙爪般向四周伸展,脆生生鲜绿枫叶精神抖擞。
我跟灵泽心有灵犀对视一眼,目光齐刷刷望向还在前边带路的花信风,然后默契地双双抬脚踹过去。
花信风似乎长了后眼,或者说他一直戒备着,并没有被踹实着,而是颇为狼狈地往旁边一躲。
“被发现了,你们怎么发现的?”那个花信风露出凶光。
我有点无语,这东西是不是有点傻?
假花信风猛地转头看向中庭的那棵枫树,突然恍然大悟:“原来如此!”说完化作一道青烟迅速飞腾钻进旁边楼阁之内。
枫树周身弥漫起柔柔橘光,传来花信风的声音:“你们怎么进来了?刚才有什么东西呲溜一下窜过去?”
“你刚进来没几秒钟就有一个假的你出来诓骗我们。”我说完看向灵泽:“你是不是早就发觉不对劲?”
“有点怀疑,毕竟我没感觉到这水月楼里有
设置内外不一的结界。不过花信风毛毛躁躁,说不准已经在里面遇险,不如进来看看。”
灵泽的话是一贯的风格,明明担心但就是要显得并不很在意。
我也没戳穿,倒是花信风笑了两声:“啊,我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,这不是进来之后我就发觉这里地方很大,房间太多,我怕耽误时间,就想着原形探情况方便。”
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,高大密密匝匝的枝丫间生出许多气根似的丝缕,正蔓延到周围楼阁的墙壁与窗棱上。密密麻麻有些像蛛丝。
枫树是没有气根的,这肯定是花信风独有的技能。大概是通过这些丝缕探知周围情况。
灵泽仰头望着茂密的树荫说:“我们都进来了,你就别侦查了。”
枫树周身的橘光更亮,我下意识地闭了下眼,再睁开时就看到中庭的树消失,花信风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。
他挠了挠头,还有点不好意思:“本来想打前哨立个功劳,结果被这鬼东西一搅合,白搭啦!”
“哼,你能立什么功劳,还是多注意小命。”灵泽傲娇过后转变话题:“刚才假扮你的东西你一点也没察觉?”
“没有,我全神贯注在
查探情况,是有感觉异常气息流窜,不过这本来就是敌人地盘,有异动正常,所以没有多留心。 ”
“就这你还想立功?”灵泽斜瞥花信风一眼:“被人宰了都不知道,那东西大概是想把我们诓进来跟你烧在一处。”
他说着指了指角落,就在回型建筑的东南角上放着个巴掌大的狗铜像。那狗身材瘦长漆黑,尾巴分叉,周身隐约泛着淡淡油光。
我觉得这铜像眼熟,好像在哪里看到过。
花信风已经认出来:“是祸斗!”
他一说我也想起来,在灵泽给我的书册里看到过祸斗的形象,瘦长黑狗造型,尾巴分叉,到处碰火。据说所过之处都会闹火灾。
想到这一节我也有所顿悟,说道:“该不会这是什么诅咒的铜像,等到我们进来之后就被触发,然后烧起大火吧?”
灵泽颔首:“是啊,就是这盘算。”他说着拿眼神斜花信风,后者吹着口哨看向别处。
我打圆场:“这谁能面面俱到呢?反正赶紧找到如芸解决了他!”
花信风一下活跃起来,率先跑到前头:“我刚才还是探到一些情形,跟我走!放心,这次货真价实,绝对不是冒牌货!”
我跟灵泽跟着他顺着旁边走廊前进,花信风果然带着我们避开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,在这过程当中,又有花信风一二三号冒出来,不仅是他,甚至我的冒牌货也雨后春笋般不断探头。
倒不是很难对付,但应付了一个又一个实在是有点筋疲力尽。
“啊啊啊啊!还有完没完啊!”我恶龙咆哮。
刚喊完就听见一声戏腔轻悠悠飘过来,若有若无,忽远忽近。
灵泽抬手将一个冒牌货打散,说道:“既然是在这戏楼里,核心必然也跟唱戏有关,过去瞧瞧!”
“好嘞!”我答应一声,抬手一张符贴在假冒者额头上,然后就看到对方触了电门般浑身哆嗦。抖着抖着就化作一股黑烟消散。
我们向着戏曲来源赶去,也不知道上了几层楼,一转弯就进到宽敞的大厅里。前边是戏台,后面是一排排木质桌椅,看情形差不多能容下三四十人。
这厅里还有二楼,都是一个个雅间。
一进去就发现那些座位跟雅间上都有黑影,我努力瞪大眼也看不清它们是人还是什么东西,黑乎乎一团,只能隐约辨认出人形来。
灵泽右手双指并拢竖在唇前,轻轻念了句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