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子玉也勾了勾嘴角,“短短一年的时间里,你我都不再是总想着吃喝玩乐的小孩了。”
每个人的长大好像都不是自愿的,大都在某一个节点上,一瞬间就被迫长大了。
“子玉,你长大了就学会伤春悲秋了。”乔真笑嘻嘻的说。
李子玉突然一脸认真的说,“真真,你应该喊我的字啊,一直以来总是喊我的大名。”
乔真一脸懵懂,想了半天才说,“你有和我说过吗?”
?
李子玉挠挠头,好像小时候说过的吧?还是真没有说过……
“所以你的字到底是什么?”
“少凌。”
“须知少日拏云志,曾许人间第一流。”乔真不禁念出这两句诗,出自吴庆坁的【题三十小像】。
“少凌,这是国公爷对你的期望。”
李子玉耳朵尖微红,不觉抬手扇了一下,反应过来又放下。看着远处一条溪流在初夏阳光里泛着细碎的光芒,他的眼睛里也仿佛盛满了春光。
“少凌,好听就是还有点不习惯呢!”乔真喜欢这个字,太令人惊艳了。不过……
“少凌,你的大名是谁起的?”乔真感觉实在不像同一个人的取字水平。
李子玉爽朗一笑,倒也有点不好意思,“我母亲起的,我自己抓周的时候抓到的。”
还真是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啊!
就这么闲逛着,路过曾经的那个路口,李子玉眸光一转,指着那丛蓝紫色的无名小花说,“那条就是你当初选的路。”
乔真盯睛一看还真是,又别过脸去,“往事不堪回首,你就别提了。”
“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,这也算是一段特殊的人生经历呢,走吧,再去那边看看。”见她也没有提起别的人,语气也轻松了许多。
看着到了午后,两人漫步回到了最初和乔羽分开的地方,一炷香过后乔羽也出现在了另一边,正欢乐的与同窗们分别。
桔梗很有眼力见,也站得稍远些好给他们说话的空间。
李子玉把酝酿了许久的离别说了出来。
“真真,下次再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,能给我你随身带着的物件吗?睹物思人,就算是留给我一个念想。”
乔真也不忸怩,但翻遍全身也没找到可以送人的东西,忍不住埋怨他,“你怎么不早点说,现在我哪里给你变出来东西送你?”
李子玉指指她腰间系着的一枚羊脂白玉司南佩,“这个可以吗?”
“可这是姑娘家佩戴的呀。”乔真习惯性摸着这枚玉佩,这是家里在她还没记事时给她买的。
李子玉眉目含情,似是怕她跑了轻声说,“我平时不会拿出来的,就想你的时候拿出来看看。”
天涯地角有穷时,只有相思无尽意。
乔真听了这话瞬时粉面飞霞!
刚刚没人的时候不说,非得在人多的地方说这种话!
横睨他一眼,把玉佩解下来,塞进他的手心里,郑重地说,“你拿好了,到时候记得还给我。”
李子玉看着她把自己玉雪的手指放在自己的手掌上,感受到她指尖的温热。心里一阵悸动,嘴角也越咧越大。
乔羽走近了,就看到自己妹妹在对着李家小子笑。他眼珠一转,似明白了什么,心生不悦的走上去问,“在干嘛呢!李家小子你刚刚张开手是向我妹妹要东西了?”
李子玉手快,早就把玉佩藏起来了,搞得他什么也没看见。
得偿所愿后的李子玉,只知道傻傻的一个劲摆着手,“没什么没什么。”
乔真连忙拉住,头痛的看着他,“不过是看我饿了给我一块糖吃,哥哥你又激动什么。”有个护妹狂魔的哥哥真是既幸福又带一点点苦恼。
时光飞逝,李子玉已经出发边关月余。又到了月末交稿的日子,乔真主仆出现在墨香书肆外,最后没人出来才走进去。
却见店铺内书架铺了一层薄薄的灰尘,掌柜郑钱却不见踪影,屋内寂寂,不由往居住的后院走去。
轻叩门扉,片刻后开门的是柳姨,乔真眼睛一闪,发现是她漆黑的发髻已变得花白,鬓边之上还戴了一朵白花。
“柳姨,这是怎么回事,郑掌柜呢?”柳氏闻言掩面痛哭,缺少睡眠又伤心过度,短短时日里已显得她苍老了许多。
“老钱他,上个月月初不久,在巷子口就被人捅了脖子两刀,”泪珠一颗颗滚落,柳氏的衣襟很快打湿了一大片,红着眼睛说,“还没来得及喊人,就这样死在了外面。”
心下一抖,身形微晃,桔梗忙扶住了她。
“什么!怎么会这样,凶手是谁?”乔真震惊之下紧紧握住柳氏的小臂急切的问她。
“我也不知道,官府的人只草草了事,立了案只说找凶手需要时间,就把我打发了。”柳氏一介女流,又不是都城人根本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