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阳怪气道。
先帝子嗣单薄,单有一儿一女,却都不是皇后所出,也就是说欧阳瑾与欧阳江晴都不是纯德太后的孩子,是以孙柯伊才敢这么当着欧阳江晴的面讽刺赵铃。
欧阳江晴转了一下茶杯,却笑得意味深长。
她的面子向来只给实际的东西,纯德太后,一个被束缚在后宫守寡的可怜女人罢了,她真正给面子的人,是那个手握十五万亲兵的长平侯。
“殿下,宋公子找您。”一个太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女眷堆里。
“宋公子,一个面首而已,没看见殿下正在品茶赏菊吗?”孙柯伊声音尖刻道。
金萱在旁边幸灾乐祸,当年宋耀楚未投敌之前,宋希青也是京中少女的怀春对象之一,而孙柯伊就曾因为倒贴宋希青被当众羞辱过不少次,看来如今这是怀恨在心了。
欧阳江晴睨了孙柯伊一眼道:“平乐县主,我给你个建议,下回你若是想讨好我,最好的办法便是,把你的嘴给闭上。因为——”
她站起来,理了理衣服道:“你的声音,让我觉得和我府中的劣狗一般聒噪。”
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往外头走了。
慈宁宫后的一处偏僻角落。
“何事?”欧阳江晴踏着落叶走近宋希青。
“殿下,镇国公府线人来报……”宋希青眉头紧锁将前因后果说完。
“哈哈哈,”欧阳江晴兀自笑开了。
“殿下,镇国公已全速赶往宫中,而江为稷已去往码头。”宋希青不知为何明明情况如此危急,而欧阳江晴却仍是一副兴致大开的模样。
“谁说守株不能待兔的?”欧阳江晴喃喃自语的笑道:“这赏花宴可真是无聊,总算来了些好玩的事情。”
*
江为稷听完萧南成所述之后忧心忡忡,立马动身前往张家湾码头。
码头
鸿胪寺卿袁文博走完相关流程,就要将使者送上贡船之时,江为稷赶至。
“慢着。”
在场人皆是一愣,江为稷吩咐身后所带的斥候兵先围住使臣,然后他大跨步走向前把站在鸿胪寺卿身后的江图鹤拉了出来,啪的就是一巴掌。
“跪下,”江为稷平日里都是笑着说话,而不笑时便显得更加压迫十足。
江图鹤被江为稷用力抡到跪在地上,一巴掌又要落下时。
江家大公子江玄冥冲上前抓住江为稷的手“爹!”
今日是江图鹤赴津县漕司任职之日,江夫人在宫中参加太后的菊花宴,而江为稷今日约了萧泽真品茶,江玄冥便暂辞了大理寺的职务来送弟弟任职。
因着今日使者归暹罗,张家湾码头清场,客船需等贡船离开才能停进码头,他们等船也无事可作,便帮着鸿胪寺官员相送使者。
适才结束了欢送仪式就见江为稷突然出现,一句话未说便先给了江图鹤一巴掌。
江玄冥简直震惊,他这弟弟,从小便多病缠身,像女子一般养在深院悉心用药呵护着长大,连重话都未受过几句,更何至于挨打。
是以江为稷又要打过来之时,他连忙上前拉住:“爹,出什么事了。”
江为稷来不及回答,就听那边的使者发话了。
“江大人,你这是作何?”乍仑看着将自己团团围着的士兵,凛眉问道。
“我作何?你心里不清楚吗?”江为稷放下要打人的手,低头吩咐身后斥候:“上船,给我将这两艘船里装满的东西和人全都拎出来。”
“江大人!”
“爹!”
“船内装载的皆是大夏赐予我暹罗的金银财宝,何来的人,又何须检查?”乍仑道。
“有没有人,进去一查便知。”
“无凭无据,简直荒唐,原以为大夏礼仪之邦,没想到也如此傲慢少理,我等即使在匈奴,也未遭遇过此等冒犯。”
这一句话说出口,犹如打了在场所有人的脸。
袁文博脸色也冷了下来,拿大夏与匈奴作比较,简直就是让人难以忍受的奇耻大辱。
“江大人,究竟是怎么一回事。”袁文博出声提问。
江为稷稍微冷静了些,微一拱手,就要解释之时。
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响过。
“使臣大人这话说的就令人胆寒了。”
在场官员顺着声音望去,望见了头戴镂空朝天凤金步摇,身着红绸宫装,袅袅婷婷走来的端丽女子。
“参见长公主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