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其天地之德,阴阳之交,鬼神之会,五行之秀气也。”
“人众胜天。”
“朕既即位,便是这彼苍青天之下、九州四海之上、万民拥护的人皇,所思所行皆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万世开太平,若天欲罚朕,皆朕之罪,朕一力独揽之。”
“陛下,此政艰难,难于上青天,初心虽好,久用必失……陛下何苦为这不可能之事,行不可行之政。”那臣卿叩首颤声道。
秦衍州将冕旒扔给身旁昏昏欲睡的舟祉,惊得舟小霸王困眸圆睁,顿然如白杨挺立。
“人活着也挺难的,爱卿不是照样活着,你若不想当官,朕还不想当皇帝呢。”她长眉微挑冷嗤道:“此人扰乱军心罪不可恕,来人,拖下去军法处置。”
朝臣将头埋得更低了,堂上只有那人声嘶力竭的求饶声。
“陛下!陛下!陛下不能如此待我,臣意在为陛下除却弊事!臣历经三朝……我是三朝元老……我冤枉啊陛下!”
“此庭诸卿听之,某月日皇帝无故杀我!”
“昏君!我看你百年之后九泉之下有何面目面见先王!”
此言一出,帝王未怒,但她身后的内侍郎勃然变色,眸中是浇不灭的仇恨。
平日能言善辩的郁少监此时气得话都说不利索,他怒喊道:“将她处以极刑!”
许是临近死期言行无忌,那大臣笑得更猖狂了,“昏君!你迟迟不肯立君后,难不成要娶一个千人骑万人枕的沧浪楼花魁为夫,真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,哈哈……呃……”
那人的声音卒然消逝,并非是被护卫拖到了大殿外,而是骤然惨死于大殿上,双目似生前一般睁开却再也不会闭上,微风拂过令她乱发覆面,也算成全了她的一点颜面。
百尺凰座上,秦衍州挡在她的内侍郎身前,目光森冷,俨然如玉面修罗:“朕说了,违令者杀无赦,谁还有疑议?”
“臣等不敢。”众臣跪地说道。
“很好,为繁衍人丁休养生息,朕欲请诸卿助我一臂之力,放家中奴隶自由之身,诸位意下如何?”
“陛下圣明。”帝党齐声赞叹道。
“这……”在一众神色晦暗的世家姊媦之中,君归雎心中不悦无意出声道,却不料对上秦衍州似笑非笑的眼神。
“小君大人有何高见?”秦衍州笑道。
按辈分来说,君归雎是她的表姐。
君归雎被帝王略带审视的目光淡淡一扫,什么想法都没有了,她直冒冷汗,畏缩道:“臣下并无高见。”
“那就这么定了,即日起废除奴隶制,奴隶划为平民,七天之后若还有人蓄养奴隶,夷一族。”秦衍州又说:“前三日遣散家中奴隶的受上赏,后三日遣散家中奴隶的受下赏,最后一日遣散家中奴隶的没收家产处以严法。”
“借照北州经验,摊丁入亩先于崶京腹地首行再扩展全国,此事交由左将军行义安处理,六部协助不得有误。”秦衍州冷冷吩咐道,“还有,朝堂上若尽是这种货色朕寝食难安,吏部侍娘何在?”
“臣在。”一位身着朱红色官服的中年女子直身道,她鬓已星星,皮肤为古铜色,两只鹰目炯炯有神。
她名为朱榭,原是凉雾山山匪的账房先生,秦衍州爱惜其才拜为上卿。
“传朕旨意,科举提前,朕要在明年开春前见到第一批贡生。”
嬴朝科举分为三级,发解试、省试和殿试。通过发解试的士女称为贡生。
“微臣遵旨。”朱榭执玉笏拱袖一拜。
“都起来,有事启奏,无事退朝。”秦衍州淡淡道。
过了片刻,墨道一上前躬身道:“陛下,郁将军不日班师回朝,届时该作何打算,应派何人统御疆国。”
墨道一为右仆射,官员任免调动是左仆射君殊渝的职责本不该她来说。但君殊渝以身子抱恙为由长期告假休养,她不得不代为述职。
秦衍州虚视远方,指尖轻扣凰座发出清亮的敲击声,“哒,哒,哒……”
她见地图上疆国的方位,那里明月天山,长风云海,若止了兵燹不失为一个人间圣地,“疆国已入我朝版图,这地图要重新画一幅了,至于人选……既然是郁珩景打下来的,那就如他所愿,他来做第一任州牧。”
中土历代帝主所不能克之强敌,如今成了嬴国的一个州郡,不知地下的疆国之王作何感想。
墨道一执笏板再道:“微臣即刻命职方司绘图,陛下可要为疆地赐名?”
秦衍州以手支颐沉思道:“额外多出的州,就叫外州吧。”
墨道一用笏板挡住面上无奈的神情,心说陛下当真与始帝陛下血浓于水,她俯身连连称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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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好吃。”舟祉夹一块辣子鸡丁道。
“这个也好吃。”行义安夹一块粉蒸肉道。
墨道一慢条斯理饮一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