闹腾什么,碰到了谢云拂的那块玄玉。 云镜里想起昨夜,谢云拂说:“这是……我的玉。” 或许是因为谢云拂已经身陨,玄玉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。 祝随生三脚猫的功夫打碎不了谢云拂的仙格,即使谢云拂变成了幻境中的一部分,依然残留几分意识,这才将带着碎魂的玄玉交给了云镜里。 或许谢云拂想说的是——“这是我的魂。” 那句“多谢”,至此可解。 . 此事暂且告一段落,云镜里却心思电转。 如果她猜得没错,祝随生在此地设下了三重幻境,幻境之间相辅共生,一重破,二重补,直到祝随生亲自登门请求“入梦”。 梦境中的虚妄,是祝随生无往不利的杀招。 连一世天骄的谢云拂,都死在了虚妄里。 兰玠坐在云镜里肩头,问她怎么发现了谢云拂的异样 云镜里弹了弹它的脑袋瓜:“因为他说想让我留下,其实却想让我走。” 她说完,看向了应雪时,应雪时心领神会,顺着她的话往下接:“兰玠,谢云拂与江鹭起都是佩剑而来,可你害怕谢云拂,却不怕江鹭起,他二人,必定有假有真。” 兰玠若有所思,睨了应雪时一眼,又问云镜里:“云姑娘又不会算命,从何得知谢云拂无父无母?” “江鹭起说,他娘还在等着他回家,谢云拂并不接话。他不是无父无母,就是亲缘不合。”云镜里止了声,反问兰玠,“你觉得谢云拂像是会与父母亲缘不合的人吗?” 兰玠摆摆头:“不像。” 应雪时端详须臾,将兰玠捏在手心里,问道:“是我的错觉吗?你怎么越来越傻了。” “不是错觉,我就是越来越傻了。”兰玠垂头丧气。 云镜里道:“它一离了山,灵气就一日不如一日,再过几天,只怕连话也不会说了。” 应雪时像是觉得稀罕,笑道:“那到时候,还能救回来吗?” 他一脸黄鼠狼给鸡拜年,看起来就没安什么好心,云镜里看他一眼,将兰玠放回布袋,回道:“能。” 应雪时又道:“我还没问你呢。你不是拾灵吗?怎么剪出个诡命的纸人?” 云镜里不信应雪时会看不出因由,他非要明知故问,云镜里没好气道:“因为他们不是纸人,他们真的是鬼山上的鬼魂,我只是给他们剪了一个躯壳。” 兰玠不由自主挺起了胸膛。 “哦——”应雪时意味深长道,话锋急急一转,又说:“兰玠也是鬼吗?” 兰玠急得要去抓云镜里的衣袖,云镜里没有意会,道:“兰玠是一堆残魂拧成的,硬要说的话……似鬼非鬼吧。” 应雪时恍然大悟般:“难怪他疯疯癫癫,想一出是一出,一会儿一个性子,一会儿一套话。” “对。” 云镜里摸了摸兰玠的头,觉得他有几分可怜。 . 兰玠在布袋里闷久了,出来后很是欢欣鼓舞,脑子木了,嘴却没木,喋喋不休一路也不觉累。 “阿云!江鹭起还活着吗?” 他又乱叫人,云镜里没理睬。 应雪时雪中送炭:“反正没死。” 锦上添花的恩情让人转瞬就忘,雪中送炭却会让人感激涕零。 应雪时这炭没白送,兰玠绕着他飞了一圈儿,时不时点下头,露出些满意的神色来。 二人的唇舌之战少了许多,云镜里落了不少清净。 兰玠飞着飞着,又停下来,如农夫相牛相马一样,相看了好一会儿应雪时。 应雪时觉得此情此景莫名眼熟,偏生一时半会儿还想不起来,只能微挑眉梢,任兰玠打量。 兰玠道:“老妖怪,你到底是什么来路?不会是从复潭的一色清池里跑出来的妖吧?” “老妖怪”三个字完美触了应雪时的逆鳞,他的仁义道德向来收放自如。 “兰玠,你觉得狗与纸人相比,谁活得长?” 兰玠变回纸人后,有些呆呆的,不如当扫帚时机灵得多,这会儿还不明白话头怎么突然从江鹭起身上移到狗身上去了,嘴巴一张,就将问题接了下去。 “当然是狗活得长。” “那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?”应雪时的视线望了过来。 兰玠绞尽脑汁,试探着回答道:“因为纸人怕水怕火又怕风?” 应雪时冷声揭晓:“因为它不会说话。还有